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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之劫

1998-09-02 来源:中华读书报 苏北 我有话说

与黄、赌、毒一样,盗窃、走私艺术品也是邪门歪路里最赚钱的行当,不同在于,前者直接害人,后者则给人类精神的造物和文化的遗产带来劫难。

由于庞大需求的存在,盗窃、走私艺术品之风极其猖獗。盗窃、走私艺术品是蟊贼的家常便饭,更是黑帮集团的经常项目。国际艺术研究基金会和国际刑警组织的失窃艺术品名单几年前就已超过6万件,这还不包括我国报失的数目。

从苏黎士博物馆到马耳他大教堂到中国内地古墓葬,从鲁本斯到米开朗基罗到中国的客使头像和“摇钱树”,罪恶之手无所不在。1985年10月27日,位于巴黎16街的马尔莫当博物馆失窃9幅世界名画,包括莫奈的《日出印象》等4幅和雷诺阿的2幅,价值1200万美元,是近年最大的一起艺术品失窃案。卢浮宫虽不断加强安全措施,还是接连失窃,最近的一起是今年5月3日,法兰西画厅悬挂的价值800万法郎的《塞弗勒小路》(科罗)被盗贼割走。意大利也是艺术品失窃极多的国家,每年艺术品非法交易额高达5000亿里拉。5月19日晚,盗贼潜入罗马市区的现代艺术博物馆,窃走了凡·高的《园丁》、《阿尔列西阿娜》和塞尚的《房子与树》。幸运的是,一个半月后的7月6日凌晨,三幅名画被意大利警方完好如初地找回。捷克最大的艺术品失窃案是1994年民族画廊收藏的4幅毕加索名画被盗,损失达3000万美元,而当年捷克失窃的艺术品失窃1.45万件。

1995年,包括中国在内的80多个国家签署了《关于禁止和防止非法进出口文化财产和非法转让其所有权的办法的公约》,中国还于1970年就加入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文化遗产公约》。中国积极参加国际公约,寻求国际合作,终获裨益。今年5月,美国根据国际公约将47件古代陶器珍品归还中国,这是去年7月美国海关查获的,主要为汉、明两代的随葬品,据估计,每件市场售价都在1万美元以上。我国对美方此举表示高度赞赏。而今年3月我国追回1995年英国截获的走私文物中确属我国所有的3000件,则是运用法律、外交手段积极斗争的结果。

如果说,世纪初以敦煌藏经洞被洗劫一空为代表的我国艺术品和文物的劫难是外来的强盗所为(除中国外至少有13个国家、地区存有敦煌藏经洞文物,此乃世界文化史上绝无仅有之奇观),那么,80年代以来的盗墓、走私黑潮中的为祸者则多为国人中的败类。1989至1990年间我国有4万座古墓被盗,去年海关仍查获走私文物600多起,缉获文物11200多件,可谓其患正烈。

艺术品被盗后,国内调查尚容易进行,本土以外则相当困难。被盗窃、走私的艺术品因为不敢公开出售,所以多数流向私人收藏家,使追查更加难以深入。警方甚至认为,有些盗窃、走私活动根本就是私人收藏家和画商在幕后操纵。打击不力因而是各国共同面临的难题,意大利将各馆藏艺术品输入电脑帮助破案,但收效甚微,美国派出警探冒充画商,也仅买回雷诺阿的一幅作品(成交价75万美元)。比较而言,我国保护文化遗产之路更为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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